叶玄感知到自己的丹田已经有了裂痕,但在九级恢复卡的效果下一秒钟就愈合了,叶玄不敢大意,因为她知道少女的进攻还未结束。
只见少女再次闪现到她的寸步之内,叶玄挥出了自认是生平最快的一剑,可惜这一剑落空,什么也没有击中。
取而代之的,她原本愈合的身上再添新伤,狰狞的伤疤就像一条血红的赤蛇格外刺目。
少女的剑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叶玄知道少女很强,就连现在,估计在少女眼中也只是玩闹罢了,是妻子对丈夫放任的玩闹罢了。
但叶玄不这么认为,如果她败了,别说五重天,就连其余几个重天也会被少女抹个干净。
所以她不能败,叶玄再次将剑横于胸前。
以快止快,这便是她的办法,只见剑身上的第五个屠字已经发出耀眼的光芒,而她纯白的双眸也开始发散出一丝丝的红色光芒
“忆朝夕一朝日月……”
叶玄选择最快能完成的七字剑歌,但她晃然间发现四周已经大变了样,原本空无一物的荒地开出一枝枝血艳的花。
花瓣如丝如发般盛开,没有叶子的它随风而飘零,而很快画面又变了。
只见叶玄的脚下裂开一个大缝,好在叶玄早有预料般离开了原地,但紧接着一座巨大的桥拔地而起。
黑色的桥身放散出巨量的不详之气,而桥洞更黑,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当叶玄落地时花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桥洞中不断传出滴答滴答的流水声。
轻妙的声音就像勾魂曲般,挑拨的叶玄魂离神乱,但叶玄怎么说也是魔神,很快就压下了内心的燥动。
叶玄知道这是剑境,而且是比她的剑境更强大的存在,如果说叶玄的剑歌是瞬间发生的那少女的就是直接发生。
少女的剑歌不仅没有准备时间就连念咒也不需要,而且叶玄可以模糊地听见一个无机质的声音。
“忘乡犹记忘乡路,奈何……”
叶玄以为自己听错便将注意力全集中在耳朵上,那声音便清晰了一分但已经不是第一句了
“黄泉河岸黄泉渡,彼岸……”
叶玄知道这是一首九字剑歌,而如果自再不作为就会被少女终结,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根本没有足够的念咒时间。
“看来只能赌一把了。”
少女说完直接用剑划开了白皙的玉臂,眨眼间,鲜血如破闸的洪水汹涌而出,而剑身上的灭字也开始放出光亮。
九字剑诀根据字数分为三等,一等的九字,三等的十八字以及九等的三十六字,并且九字剑诀只能用九字剑诀对抗,否则无异于送死。
叶玄深刻的知道这一点,因为她的很多对多都是败在她瞬发的九字字诀上,它的威力可以说定排第一,而如今叶玄总算是碰上了这招。
现如今时间所剩无几,她只能尝试用一等的剑诀硬抗九等的剑诀来搏一搏那几近于零的一丝可能。
她从未抱有这种对希望的向往,在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时,她的心就已经和自己原来的身体一起死掉了。
无敌的能以及对死亡的淡漠就在这些年中不断侵蚀着她的精神,她的心早就已经麻木了。
可现在当她的生命真的遭受威胁时,她竟然又有了想活下去的冲动,这让她再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跳动,她心中那股原本应该消失的欲望正渐渐冒出。
为此她的眼中那本微稀的火焰正越燃越大,越来越旺,叶玄加快了念咒的速度
“诛,劫,陷,戮……”
随之剑身再次点亮一个字,弑。
空中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清晰
“六道路末六道门,轮回……”
相比于叶玄的疾,那声音不急不慢,但很快就念完了,可接下来即使叶玄的九字剑诀已经念到最后了,声音也再没有传出。
叶玄知道这是少女在给自己机会,这让她感到了差距,但咒语不能停。
“屠,灭,弑,杀,堕。”
当少女念完堕这个字时,剑身上的最后两个字被点亮,而少女手中的剑也彻底变成了另一个样。
剑刃被一条墨迹分成两份,左雕诛劫陷戮,右涂屠灭弑杀,中间的剑把一个紫色的堕字占满了大半,堕字的每一笔都像乱涂乱画似的。
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几个不同的笔画扭曲在一起的禁忌产物,它的每一画都像一根蠕动着的触手,让人犯恶的触手不停地散射出无形的针刺激着人们的大脑,想将他们拖入疯狂的深渊。
剑刃也变成了神秘的黑色,更加诡异的是剑身的另边有一条条不规则的缝隙布满,它们就像一只只紧闭的眼眸一样,充满不详的气息。
叶玄将剑再次一抹,裂缝还真的开了眼,一只只腥红的瞳孔给人一种极度不适的感觉,注视着四周就连叶玄自己的身体也开始感到不适。
她努力稳住神识将最后的诀名念出
“不留仙道——世不存仙!”
几乎是同时不,应该说是早就准备好了,空中再次传来那个声音
“人不为人,非人也,为人……”
接着河水开始出现一个个小型的水涡,旋涡中心是一朵朵腥红的花,而一旁黑桥开始不停地崩塌,而旋涡开始加速,越转越快就像一场小型风暴。
叶玄此刻的道袍也开始变化,变成一件黑色的铠甲,铠甲闪闪发光,就像士兵蜕变成饱经风霜的老兵的证明一般。
而很快又有一件黑色的披风出现,此时的叶玄就像一位帝王,在眼前的景象也变成了腥风血雨侵染的战场,而她就是此刻唯一的生还者。
下一秒她就举起了剑,周围的尸体彰显着她的地位,以剑指天,就像对天起譬要让所有仙消失一样,她将剑劈下。
而此时的最后几字传来
“道——何为人!”
言毕,那河便彻底干了,而几个旋涡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血色旋涡,而少女在叶玄剑落下时终于现身了,只见她从旋涡中跃中,纤尘不染就与天仙一般美丽,银色的发丝如瀑布般散开,就和白雪般透亮就如羽毛般丽艳。
仅仅只是头发就让叶玄短暂失了神,剑也一瞬间停了下来,但她知道少女的真面目是真正的怪物,所以她只能固守神识才勉强定住了心神。
她将剑再次握紧,落剑的速度也更快了一分,剑毫不流滞的劈向少女。
可本该击中少女的一剑却被看弱柔弱无力的旋涡截下,旋涡停滞,而少女第二次抬头注视着叶玄。
这一次叶玄就像被一个孩子注视一样,甚至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少女纯洁的双眸对她眨个不停。
就像剑诀中说的一样,少女就是一个不懂人为何物的小女孩,想要知道什么才是人。
而就当叶玄此时失神时,旋涡动了,并且就像一个疯子,不停歇地旋转着。
仿佛没有界限一样,旋涡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甚至已经出现了真空的引力圈,但少女依然如一个没事人似的,完全不受一丝一分影响。
叶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她不断地拉近像血盆大口一样巨大旋涡中,她将剑刺入地表想以此减弱这股吸力带来的影响。
可结果旋涡再次加速,甚至叶玄隐约间看见旋涡周围的时间流速也改变了,原本被卷上空的碎块就像完全静止在空中一样一动不动。
而旋涡外层,速度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慢,甚至一滴滴水珠也变得清晰可见。
叶玄知道第一剑失败了,她第二次挥剑,这一次剑光暴涨三尺,黑色也变得更加深沉,而不知是不是错觉,剑把上的〈堕〉字就好像活过来一样。
跳着疯狂的舞蹈,扭动着令人作呕的不规则的蠕动着的丑陋的触手,令人感到无比恶心,而叶玄再次强压下那股令她极度不适的感觉。
挥剑斩向少女,这一次她发现少女的气场彻底变了,原本叶玄能感受到少女对自己的满溢出的爱意和一种绝对的容忍。
但此刻的少女带给她的感觉只有一种路人的陌生感,好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只见她抽出了那柄不会被允许现世的剑。
〈九忌〉
它的名字和它的样貌十分相配,如果说〈九仙〉是让人疯狂的剑,那〈九忌〉就是让人在自我恐惧中毁灭的禁忌之剑。
与〈九仙〉相反,〈九忌〉的剑身是纯白色的,纯白无一物的它就和她的面具一模一样,明明看着是一柄最神圣的剑。
可它散发出的气息,唤醒了原本沉寂于心中最深处的那一份恐惧,叶玄将它也强行压下,但她发现她无法完全抑制住这一股由内心无中而成的巨烈恐惧。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两只手心中开始不断分泌出汗液,并且全身开始有规律的轻微颤抖。
她无法停下这种颤抖,只能将手中的剑握的更死,试图劈出第三剑。
剑刃不断接近少女,可随着剑尖越来越接近少女,那股无名的恐惧也变得越来越大,不断积压在她身上,可叶玄没有停下挥剑的动作。
可接着那股恐惧瞬间无限放大,叶玄瞬间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而且很快如山岳般的恐惧将少女彻底压跨,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深深的恐惧就如同无穷无尽的潮水般涌入少女的脑海,好比一条条恶心的虫子不断啃食着她脆弱的神经与内心。
很快她已经薄得像纸一样的神经被彻底摧毁,之后是一片混沌,永恒的混沌……
————
“日月宗主,怎么没画面了,不会是你故意的吧?”
“就是,就是……”
“东方宫主你们可以怀疑本宗主,但本宗主绝不允许你们玷染开宗老祖。”
………
“好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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